,姜离往他面上瞟了一眼,庆幸他尚有求生之志。

她凝着眉眼,屏着呼吸,手极稳,但随着伤口露出的越来越多,秦柯的动作越发难以自控,他目眦欲裂的痛楚模样印在姜离眼底,一声一声的痛叫,更听的人心惊胆战,冷汗自姜离额角如雨而下,她呼吸越来越紧闷,手腕亦有些发僵之兆,就在她耳畔又响起轰鸣声时,几道马蹄声迅速地靠近马车——

“姑娘可要帮忙?”

姜离眼皮一跳,怀夕惊喜道:“是裴大人!”

怀夕一把掀开车窗帘络,“大人!要帮忙!秦公子痛得按不住!”

裴晏拍马而起,身似凌燕落于车辕,又一矮身入了车厢,车厢中只有灯笼投下的昏光,但即便如此,仍能看出姜离汗珠盈额,面无血色,他迅速倾身上前,很快按住了秦柯肩腰之地,又道:“要裴某做什么,姑娘尽管吩咐。”

姜离看他一眼,抿紧唇角,复又为秦柯清理伤口。

烧伤最怕延误,姜离屏息静气,眼底只有指尖方寸伤处,裴晏与她一左一右相对倾身,目光一垂便是她冰雪般的侧脸,他手下按着秦柯,目光忍不住地落在她面颊与眉间,眼见她额角冷汗成滴,他略一犹豫,到底还是未曾动作。

他既来了,章平便只专心打灯笼,清理了两刻钟,秦桢已痛得奄奄一息,再加马车颠簸,他一时剧痛嘶吼,一时又似昏死过去,等马车到了城门之外时,其胸腹处的伤口初初被清理干净。

但最重的伤势乃在秦柯头脸之地,因眼下并无药材,姜离一时不敢轻动,这时她才道:“大人走了庄子上怎么办?”

裴晏看着她,“自有卢卓和冯骥,事到如今,回秦府也一样紧要。”

二人离的极近,四目相对时,姜离甚至能看清裴晏眼底映着自己惨白的面颊,她垂下眸子,“如今案子还有多处疑问,但秦耘……只怕是救不回来了,秦柯虽能救,但他不是凶案凶手,救过来至多算个旧事人证。”

裴晏扫了一眼秦柯周身,“案情既然已经清楚,要查清来龙去脉并不难。”

默了默,他又道:“此番多亏姑娘。”

姜离抬手擦了擦额上汗意,“大人不必客气,我本就在秦府行医,只可惜秦耘报了必死之心,秦三公子如今……”

谁也没想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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